第6章笑不出來了，壁壘分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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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染“啪”的一聲將手中的甜瓷小碗放下，豁然起身，臉色已又是陰沈如水，“墨輕衣！我剛覺得你懂事了、長大了，你又要胡鬧。皇後姑姑已答應為你和九君賜婚，你就不能安分一些。”
“我……我沒有胡鬧。”墨輕衣想要解釋，可又覺得任何辯解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。
她探手一把將藥碗抓起，“哥哥，我剛才與你說的話，我知道你是不信的。但這不是什麽太難的問題，你將這藥帶出去隨便找個大夫一問就知我說的是否正確。”
墨輕衣眸光堅定，不躲不閃的直視墨染。
“好！”墨染略略遲疑，從袖袋中摸出一方素藍色帕子，將藥灑了些在帕子上，剩餘的擡手倒入了一旁的一盆茉莉花，“倘若這藥……”
“沒有倘若！”墨輕衣搶斷墨染的話，鳳眸中綻放著自信的光華，“是一定有問題。等哥哥查證之後，我們再談別的。不過，哥哥查出結果後先暫時不要聲張，我自有計較。”
墨染不覺便頷首。
墨輕衣唇角一勾，沖他眨了眨眼，故意擡高了聲音道，“苦死了，我以後再也不要喝了。”
說著，她擡手便將那空了的甜瓷小碗“啪”的摔到了地上。
幾乎同時，房門“吱——”的一聲就被推開，白露的頭探了進來。
“這幾日我就在府上，二小姐的藥煎好之後差人來喚我，我看著她喝。”丟下這句話，墨染揚長而去。
“是，大公子！”白露恭聲應道，低垂的眼眸卻掩飾不住笑意。
但很快，白露就笑不出來了。
因這幾日盡管墨染每日忙的腳不沾地，但墨輕衣的藥卻一次不落的都盯著她喝下。但縱然如此，墨輕衣的臉色竟反而一天天紅潤起來。
“白露，這個賞你！”墨輕衣隨手將一支赤金海棠發釵遞向白露。
“二小姐，奴婢……”白露有些心虛，墨輕衣這大病一場，性子竟也變了許多，這五日來賞賜她的東西都比這些年她得的所有賞賜加起來還要多了。
“你就拿著吧！”墨輕衣拉過她的手，將赤金海棠發釵放入她手中，“若不是你悉心照料，每日幫我熬藥煎藥的，我怎麽能好的這麽快？”
“這……這是奴婢分內之事。”白露欲笑不得、欲哭無淚。按理說墨輕衣喝了這藥，應該身子一日比一日糟才是，誰能想，她竟然就好了？
“姐姐！”墨輕衣掩過眸底的譏笑，擡眸望向從門外進來的墨解語，“我正要去找你，你就來了。”
叛徒！
墨解語的眸光狠狠從白露身上刮過，落向墨輕衣時已是一片歡喜，“看你今日這氣色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是白露照顧的周到，對了，”墨輕衣唇角勾起，“我要和哥哥一起去春郡，九君救了我，我還沒有當面向他道謝，這太失禮了。”
不要臉！什麽道謝，是想要去見九君吧？
墨解語心中憋著一口惡氣，臉上卻硬是擠出一抹擔憂，“聽說春郡那裏疫情泛濫，妹妹貿然去了，若是染上了時疫，那可如何是好？”
“姐姐不必擔心，太醫院的太醫已經有了治療時疫的方子。再說，大皇子、九君、九皇子，”提到九皇子三個字，墨輕衣的心跳不覺就快了一分，“他們都在，他們都不怕時疫，我自然也不怕。”
墨解語心中略有所動，是啊，這個時候還敢去春郡的女子，定然會讓九君刮目相看。
她望著眼前面若桃花的女子，心中不由冷笑一聲，這麽大膽的主意，是墨染想出來的吧？難怪這幾日她與墨染的關系親近了，原來是墨染答應幫她勾搭九君了。
不行，她也要去春郡，不然九君怕是只知墨輕衣不知她墨解語了。
“話雖如此，可妹妹畢竟大病初愈，我還是擔心妹妹的身子。”墨解語故意做出猶豫之色，“父親知道你要去春郡嗎？”
“我這就去和他說。”
話音落，墨輕衣一提裙裾，便向門外沖去，跨過門檻，又頓住腳步望向房內的白露道，“白露，這段日子你也受累了，就不必和我一起去了，好好歇著。”
輕快的腳步遠去，廂房中的氣氛卻漸漸凝重。
“白露！你、很、好！”墨解語臉上再沒有了溫柔。
“大小姐！”白露心中咯噔一聲，當下沖轉身而去的墨解語追去，“你聽我說，我沒有……”
這一前一後的人影遠去，藏在抄手回廊紅漆圓柱後的兩個身影才露了出來。
那日，墨染將沾了藥的帕子拿給了太醫院的院正陳克寒，他所說的話竟與墨輕衣一字不差。雖驚駭與墨輕衣對醫術的天分，但對墨輕衣的話墨染卻不敢再輕視半分。
看著她對白露愈來愈好，他一直不解，直到看到剛才兩人離去的背影，他才明白墨輕衣的心思。墨解語是不會放過白露的。
墨染的眸光從墨解語和白露的背影上收回，看向眼前笑的像個小狐貍的女子，“你一定要去春郡嗎？可即便你去了，九君事務繁忙，也未必有時間理會你的。”
“哥哥，我……”我去春郡不是為了九君，是為了九皇子。
墨輕衣將這幾乎到了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，“咱們說好了的。再說，你是知道我脾氣的，你若不帶我去，我就偷偷去。”
“唉！”墨染嘆了口氣，算是妥協。
墨輕衣唇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，“只是此行，我們怕要多一個人了。”
誠如她所料，他們臨行前，萬春蘭又將墨解語塞了過來，還美其名曰為了照顧墨輕衣。等他們這浩浩蕩蕩一行人押著藥材趕到春郡時，已又是十天之後。
確切來說，應該是到達春郡城北。因當日大皇子與九皇子抵達春郡時，整個春郡還有一大半泡在水裏，根本就進不了城，所以便在這城外選了一平坦之地安營紮寨。
雖兩位皇子居在同一營寨之中，但卻如在朝中一般，壁壘鮮明。大皇子與墨染的營帳設在營地最東側，九皇子與九君的營帳設在營地最西側。
下了馬車，墨輕衣匆忙換了衣衫，來不及等去向大皇子覆命的墨染，拒絕了想要與她一同前往的墨解語，問了侍衛就匆匆往九君與九皇子所住的西營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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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沒有胡鬧。”墨輕衣想要解釋，可又覺得任何辯解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。
她探手一把將藥碗抓起，“哥哥，我剛才與你說的話，我知道你是不信的。但這不是什麽太難的問題，你將這藥帶出去隨便找個大夫一問就知我說的是否正確。”
墨輕衣眸光堅定，不躲不閃的直視墨染。
“好！”墨染略略遲疑，從袖袋中摸出一方素藍色帕子，將藥灑了些在帕子上，剩餘的擡手倒入了一旁的一盆茉莉花，“倘若這藥……”
“沒有倘若！”墨輕衣搶斷墨染的話，鳳眸中綻放著自信的光華，“是一定有問題。等哥哥查證之後，我們再談別的。不過，哥哥查出結果後先暫時不要聲張，我自有計較。”
墨染不覺便頷首。
墨輕衣唇角一勾，沖他眨了眨眼，故意擡高了聲音道，“苦死了，我以後再也不要喝了。”
說著，她擡手便將那空了的甜瓷小碗“啪”的摔到了地上。
幾乎同時，房門“吱——”的一聲就被推開，白露的頭探了進來。
“這幾日我就在府上，二小姐的藥煎好之後差人來喚我，我看著她喝。”丟下這句話，墨染揚長而去。
“是，大公子！”白露恭聲應道，低垂的眼眸卻掩飾不住笑意。
但很快，白露就笑不出來了。
因這幾日盡管墨染每日忙的腳不沾地，但墨輕衣的藥卻一次不落的都盯著她喝下。但縱然如此，墨輕衣的臉色竟反而一天天紅潤起來。
“白露，這個賞你！”墨輕衣隨手將一支赤金海棠發釵遞向白露。
“二小姐，奴婢……”白露有些心虛，墨輕衣這大病一場，性子竟也變了許多，這五日來賞賜她的東西都比這些年她得的所有賞賜加起來還要多了。
“你就拿著吧！”墨輕衣拉過她的手，將赤金海棠發釵放入她手中，“若不是你悉心照料，每日幫我熬藥煎藥的，我怎麽能好的這麽快？”
“這……這是奴婢分內之事。”白露欲笑不得、欲哭無淚。按理說墨輕衣喝了這藥，應該身子一日比一日糟才是，誰能想，她竟然就好了？
“姐姐！”墨輕衣掩過眸底的譏笑，擡眸望向從門外進來的墨解語，“我正要去找你，你就來了。”
叛徒！
墨解語的眸光狠狠從白露身上刮過，落向墨輕衣時已是一片歡喜，“看你今日這氣色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是白露照顧的周到，對了，”墨輕衣唇角勾起，“我要和哥哥一起去春郡，九君救了我，我還沒有當面向他道謝，這太失禮了。”
不要臉！什麽道謝，是想要去見九君吧？
墨解語心中憋著一口惡氣，臉上卻硬是擠出一抹擔憂，“聽說春郡那裏疫情泛濫，妹妹貿然去了，若是染上了時疫，那可如何是好？”
“姐姐不必擔心，太醫院的太醫已經有了治療時疫的方子。再說，大皇子、九君、九皇子，”提到九皇子三個字，墨輕衣的心跳不覺就快了一分，“他們都在，他們都不怕時疫，我自然也不怕。”
墨解語心中略有所動，是啊，這個時候還敢去春郡的女子，定然會讓九君刮目相看。
她望著眼前面若桃花的女子，心中不由冷笑一聲，這麽大膽的主意，是墨染想出來的吧？難怪這幾日她與墨染的關系親近了，原來是墨染答應幫她勾搭九君了。
不行，她也要去春郡，不然九君怕是只知墨輕衣不知她墨解語了。
“話雖如此，可妹妹畢竟大病初愈，我還是擔心妹妹的身子。”墨解語故意做出猶豫之色，“父親知道你要去春郡嗎？”
“我這就去和他說。”
話音落，墨輕衣一提裙裾，便向門外沖去，跨過門檻，又頓住腳步望向房內的白露道，“白露，這段日子你也受累了，就不必和我一起去了，好好歇著。”
輕快的腳步遠去，廂房中的氣氛卻漸漸凝重。
“白露！你、很、好！”墨解語臉上再沒有了溫柔。
“大小姐！”白露心中咯噔一聲，當下沖轉身而去的墨解語追去，“你聽我說，我沒有……”
這一前一後的人影遠去，藏在抄手回廊紅漆圓柱後的兩個身影才露了出來。
那日，墨染將沾了藥的帕子拿給了太醫院的院正陳克寒，他所說的話竟與墨輕衣一字不差。雖驚駭與墨輕衣對醫術的天分，但對墨輕衣的話墨染卻不敢再輕視半分。
看著她對白露愈來愈好，他一直不解，直到看到剛才兩人離去的背影，他才明白墨輕衣的心思。墨解語是不會放過白露的。
墨染的眸光從墨解語和白露的背影上收回，看向眼前笑的像個小狐貍的女子，“你一定要去春郡嗎？可即便你去了，九君事務繁忙，也未必有時間理會你的。”
“哥哥，我……”我去春郡不是為了九君，是為了九皇子。
墨輕衣將這幾乎到了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，“咱們說好了的。再說，你是知道我脾氣的，你若不帶我去，我就偷偷去。”
“唉！”墨染嘆了口氣，算是妥協。
墨輕衣唇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，“只是此行，我們怕要多一個人了。”
誠如她所料，他們臨行前，萬春蘭又將墨解語塞了過來，還美其名曰為了照顧墨輕衣。等他們這浩浩蕩蕩一行人押著藥材趕到春郡時，已又是十天之後。
確切來說，應該是到達春郡城北。因當日大皇子與九皇子抵達春郡時，整個春郡還有一大半泡在水裏，根本就進不了城，所以便在這城外選了一平坦之地安營紮寨。
雖兩位皇子居在同一營寨之中，但卻如在朝中一般，壁壘鮮明。大皇子與墨染的營帳設在營地最東側，九皇子與九君的營帳設在營地最西側。
下了馬車，墨輕衣匆忙換了衣衫，來不及等去向大皇子覆命的墨染，拒絕了想要與她一同前往的墨解語，問了侍衛就匆匆往九君與九皇子所住的西營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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